Disbelief makes an aesthetic system

Tlön

富有智慧的人们创造了一个只存在于百科全书的国度,Uqbar;一个将一与永恒奉为所有科学、思想与生命的真理的国度,一个将性与镜子认作为邪恶的国度。对于真知者来说,可见的宇宙仅仅是一种妄想与诡辩。镜子与赋予生命的行动有着一个共同的不可饶恕之处,那就是它们使这属于一和永恒的宇宙繁殖分裂。

在这个国度里,所有的文学皆奴役于想象,皆开始和结束于两个奇幻之地:Tlön与Mlejnas,虚构中的虚构。反斯宾诺莎式的理想主义是Tlön所有哲学与所有行为的依凭,所有对思想的解读的锚点。算术的基础与前提被规定为无限,而计算是一种将无限重构为有限的动作;文学中不存在抄袭,因为所有的创作都有着一个同一的作者,一个永恒而无名的作者,就如道德经和一千零一夜那毫不相关的内容被理解为来自同一位创作文字的人(homme de lettres)似的…

现实即是心理。我在天边见到的一抹烟云就是原野上桔梗的燃烧,也是那半明半灭的雪茄尽头火的气息。一种不可言说的疼痛,一种带有绿调的黄色,某天的气温和云彩,这就是全部的现实。所有的人们,在那令人眩晕的肌肤相触的高潮时刻,都是同一个人;而所有的人们在重复一行莎士比亚的时刻,都成为了莎士比亚。

我们却恐惧地发现,这虚构的国度正缓缓浸透那属于发掘者和创造者的现实,这一个由人所缔造的、最符合人所拥有的最终极、最理想、也最黑暗的构思,即便已经如此这般不可思议,也将在遥远未来的某一刻取代充满了人和伦理的现实世界。当人们如此轻易地臣服于任何与这同一、永恒、对称的构想沾边的事物,当人们被这些看似臻于极致的规律的思想所玩弄的时候——历史见证了物质主义、反犹运动和法西斯主义——他们就将在未来臣服于Tlön,臣服于所有的不可能。

他们将使语言消失。他们将杀死所有的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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